


天氣晴好,74歲的邵大平都要步行到太湖邊,觀察一下水質。他是宜興市周鐵鎮居民,一直關心著太湖水質。12月初,他的“鑒定”是“稍渾”,盡管距他理想的水質還有一定距離,但他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與去年‘藍藻事件’時相比,至少提高了一個檔次。”
18個月前,因藍藻暴發和污水侵入,無錫市區部分自來水出現濃重的臭味,200多萬市民無法正常飲用自來水。
因供水危機,一時間,無錫成了全國目光聚焦的地方。
因藍藻事件,無錫成了中國思考20多年來經濟發展模式得與失的一個樣本。
痛定思痛,環太湖城市重新審視過去的發展,深刻反思存在的問題,主動摒棄過去的粗放型發展方式,促使傳統產業全面轉身,走上一條創新發展、科學發展之路。
臭水擾亂一個城市
“太湖美,美就美在太湖水。”一曲吳儂軟語的《太湖美》唱道。無錫一直為城市邊上的太湖而驕傲,2400平方公里的太湖是著名的旅游勝地,無錫也被稱為“太湖明珠”。
可2007年的初夏,這顆明珠黯然失色,也注定成為無錫人心頭難以揮去的痛。
“整個城市都彌漫著一股臭味。”回憶起18個月前的那場水危機,市民蔣先生仍心有余悸,“自來水發臭,不僅不能喝,連洗澡都不能用。洗過的手,那臭味完全覆蓋了洗手液的香味。”
臭水來得十分“突然”,似乎沒有任何“征兆”。
2007年5月26日,無錫的氣溫達到31.1℃,27日達到34.2℃,創歷年同期氣溫的最高值。無錫的報紙和廣播、電視紛紛提醒市民要做好防暑降溫工作,以防引起身體不適。
“5月27日,我和小區的一些居民發現水有臭味了。”蔣先生說。次日,臭味更濃,無錫市最大的網上論壇——東林論壇上,越來越多的市民發出帖子,陳述著自家的自來水臭味。
5月29日,幾乎全城的市民都發現自家的自來水臭了。搶購礦泉水的狂潮開始涌起。
“家附近的超市里大桶的純凈水脫銷,我就打車去市中心的家樂福超市,結果所有的礦泉水貨架上都空了,貨架上還掛著‘每人限購2瓶’的黃色標牌。”蔣先生說,“滿城的人見面提起這個事情都氣憤,守著太湖沒水吃,天天說太湖美,太湖美,現在成了‘臭美’了。”
人們開始四處購水,用純凈水漱口、洗手、洗臉、做飯甚至洗澡。當晚,無錫各大論壇的發帖率、回帖率和點擊率都創歷史最高,內容都是一個——臭水。
5月30日,無錫市一些單位開始放假;太湖的旅游區,游人驟減。
無錫官方這樣描述了29日、30日的社會情形:一些沒買到純凈水的居民不是守在超市等水運來,就是開著車在各個超市賣場間尋水。不少城區居民攜帶塑料桶,騎著自行車、電瓶車,或駕車到附近農村深井邊去運水。少數擁有私家車的市民則在晚上到無錫城東地區或鄰近的江陰、宜興等地用餐、洗澡,謂之“避難”。無錫各行各業受到不同程度的沖擊,其中旅游業首當其沖,太湖黿頭渚等景區門可羅雀,境內旅游紛紛退團,國內短線旅游也避開無錫。無錫的餐飲業也一度門庭冷落。
5月30日中午,無錫市政府在媒體上做出解釋:“因為諸多因素導致藍藻提前暴發,形成自然災害,影響了自來水水源地水質,致使自來水腥臭程度嚴重。”
隨后,新華社、中央電視臺和國內各大網站等都報道了無錫自來水變臭的消息,太湖藍藻暴發、無錫供水危機迅速成為國內外輿論關注的焦點、熱點。在報紙、電視、網絡等各種媒體上,“藍藻”“太湖”“無錫”以不同的順序組合在一起,排列成一串,成了頻率最高的詞匯。
對于這種廣覆蓋、高聚焦的媒體關注,“無論是在當時,還是事后的檢討,無錫市委、市政府都認為更多的是關心和支持,大多是積極、有益和友善的。”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說。
“天災”背后的“人禍”
水危機發生后,無錫市政府迅速啟動了應急預案,經過數天的奮戰,6月1日晚,出廠自來水的水質恢復正常。
但無錫同藍藻的搏斗并沒有停止。
人們開始反思水危機背后的原因。無論是遭受發臭自來水困擾的無錫城市人,還是生活在太湖岸邊的農民,都相信一點:藍藻的暴發更多的是“人禍”。
太湖流域一直是我國經濟最為發達、人口最為密集、生活最為富裕的地區之一,特別是改革開放以來,太湖沿岸的蘇州、無錫、常州、嘉興、湖州等五個城市的經濟社會發展始終走在全國前列,以全國0.3%的土地資源、1.5%的人口,創造了占全國6%的國內生產總值。但在經濟迅猛發展、人口快速增長的同時,也付出了沉重的資源和環境代價,尤其是太湖受到了嚴重的污染,水質在20年下降了2個等級。
秦伯強是中科院南京地理與湖泊研究所教授,參與了此次水危機的處理。他認為,太湖水質極富營養化,“是經過了多年歷史的過程,和人生病一樣,絕對不是突然發生的。”該所研究表明,太湖的外部污染源主要是工業污染、農業污染、圍網養殖和城市生活污染等。
無錫市委、市政府在水危機后反思道:問題“表面在水里,根子卻在岸上,是長期以來粗放發展方式的矛盾積累、點多面廣的污染加劇和對太湖資源過度開發利用的結果。”“高消耗、高污染、高危險、低產出、低效益等‘三高兩低’企業和小化工、小鋼鐵、小電鍍、小印染、小水泥等‘五小’企業,是粗放發展模式的重要載體,是破壞生態環境的重要源頭,與科學發展觀背道而馳。”
2006年,無錫市的GDP總量位居全國第九,工業產值位居全國第七。這個只有4778平方公里、常住人口580萬的城市,能有如此驕傲的經濟增長速度,很大程度上歸功于上世紀80年代鄉鎮企業的異軍突起。統計資料顯示,2007年,無錫市有鄉鎮企業10.74萬家,平均每平方公里22家。
而鄉鎮企業中,又以污染嚴重的化工業居多。1992年后,全國開始大發展,蘇南地區小化工遍地開花。根據2007年初公布的數據,無錫全市化工企業接近3000家,蘇州市2200多家,常州市2400多家。而宜興作為無錫所轄的一個縣級市,擁有近1200家化工企業。這已經是多次關停之后的數字,最初的興盛由此可見一斑。
無錫市經貿局一位官員坦言,近30年來,有數以千計的企業在太湖沿岸聚集。這些企業在推動當地經濟快速發展的同時,也幾乎毫無節制地向太湖排放污染。在GDP的光環下,掩蓋的是環境的不堪重負,帶來的是污染之痛、生態之災。
2007年5月29日,江蘇省環保廳公布了全省22家嚴重污染企業名單,全部在無錫,行業包括皮革、鋼鐵、紡織、醫療器械生產等,部分是外資企業。
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說,無錫的經濟發展始終走在全國前列,但粗放型增長方式還沒有得到根本轉變,一些污染較重的落后產能還沒有全部淘汰。這是無錫在治理太湖、保護水源、重建生態中面臨的最大問題,也是必須盡快解決的關鍵問題。
楊衛澤認為,發達國家在工業化初期和中期由于發展粗放曾遇到的問題,包括資源、環境和人口等問題,太湖流域地區也必然會遇到。特別是太湖流域地區長期沿襲著“兩頭在外”和承接國內外制造業轉移的發展模式,生產過程中引進能源和原材料,生產和出口相當多的是耗能高污染高的產品,在產生微薄利潤的同時也產生了嚴重污染,在承接產業轉移的同時也承接了污染的危害。
只要治好太湖,“哪怕GDP下降15%”
“藍藻事件”和“供水危機”第一時間引起了黨中央、國務院和江蘇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視。
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兩次作出批示,并于6月30日親臨無錫指導工作,要求敢于直面問題,把壞事變成好事,從根本上解決太湖水污染問題。
時任國務院副總理曾培炎還專程來無錫,召集江、浙、滬兩省一市負責人開會,部署全流域共同治理太湖。
為推進太湖治污,3個月內,時任江蘇省委書記李源潮9赴太湖,實地督察治污進度和水質狀況,平均10天,就要到太湖治污第一線去一次。
在2007年7月7日召開的江蘇省太湖水污染治理工作會議上,李源潮說,這次無錫供水危機不僅暴露了太湖水污染防治工作中的薄弱環節,而且從更深層次上反映了江蘇省對科學發展觀的貫徹落實還存在“盲點”和不足。
“蘇南因太湖而興,也因太湖而富。環太湖地區能否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發展是一道繞不過去的坎。”李源潮說,徹底治理太湖,治水是治標,治污是治本。要以最嚴格的環境保護制度整治太湖污染,而轉變增長方式、實現發展轉型,是必定要付出代價的。一些成為污染源的工廠必須關閉,一些高污染的產業必須淘汰,一些富營養化的養殖必須壓縮。
只要能把太湖治理好,“哪怕GDP下降15%,也不過相當于蘇錫常的增長放緩一年,為了免于給后人留下更大的損失,這個代價必須花,這個決心必須下,這個共識必須形成。”李源潮說,“太湖不治理好,江蘇就不能宣布實現了現代化。”
時任江蘇省省長的梁保華透過“藍藻事件”和“供水危機”這一表象,觀點鮮明地提出,要大力推進經濟結構調整,把產業優化升級作為治理污染的主要任務,大力發展高新技術和高端服務業,堅定不移走新型工業化道路。
據統計,太湖流域紡織、化工、冶金、造紙、電鍍、釀造等六大行業,COD和氨氮排放量分別占全流域工業排放量的65%和63.4%。江蘇省委、省政府提出,參照國際先進水平,在太湖流域實行更高水平、更加嚴格的水污染防治標準,倒逼企業完善治污設施,降低排放強度。江蘇省決定,在2008年年底前,依法淘汰2150家小化工企業。
除了結構調整這一辦法,江蘇省還創造性地提出了“疏散”的辦法。李源潮解釋說,產業疏散可以有效地減少污染物的排放,降低環太湖流域的人口。環太湖流域究竟要留多少企業、多少人,最終還是要看環境容量。
一年關停775家化工企業
社會各界的高度關注和國內外媒體的頻頻聚焦,使無錫官方感到壓力“前所未有”,一位官員這樣描述。他認 為,“太湖治理,涉及江、浙、皖、滬三省一市,非無錫一市所能及。”
盡管困難重重,無錫市還是在太湖流域率先打響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治“太”攻堅戰。在一個名為“6699”的環保行動中,提出了“九大治污措施”,其中包括提前關閉規模以下化工生產企業,沿湖地區排污口封堵,所有鄉鎮生活污水集中處理和村生活垃圾集中處理,調整太湖一級保護區內所有畜禽養殖場和傳統養殖業,禁止新建排放氮磷污染物的項目和限制氮磷污染物排放總量等。
2007年6月6日,無錫市開出“藍藻事件”中的第一張“罰單”,頂風排污的宜興市周鐵鎮部分企業被勒令停產整頓,周鐵鎮相關負責人受到黨紀政紀處分,并向社會公開通報。
對于企業的追究則遠未結束。無錫市正式宣布向污染大戶——化工、“三高兩低(高消耗、高污染、高危險、低產出、低效益)”企業開刀,并明確提出“截污要斷根”,兩年內完成省政府下達的三年整治關閉650家化工、“三高兩低”企業的任務。
而這一任務分解到基層,官員們都覺得壓力過大。濱湖區經貿局副局長奐永星說,關停這些化工企業,一方面會對傳統的“投資驅動型”和“資源依托型”生產制造企業發展產生嚴重影響。另一方面, “這些企業辦的時候,手續全部齊全,現在要突然關閉,企業主難以接受。”
濱湖區將是無錫市未來重點發展的區域,在此次無錫市的治污風暴中,濱湖區總共93家化工企業,到今年年底,要關閉82家化工企業。雖然難度很大,濱湖區還是提前完成了目標。奐永星感嘆地說,“這一年來,我是在吵架中度過的,幾乎每天都有企業主來我的辦公室吵。”
奐永星把這次產業轉身稱為“二次創業”。“創業就難免有陣痛。”奐永星說,被關停的這些企業主大多文化程度低,化工搞了幾十年,“突然讓他轉行搞別的,的確很難。怎么辦?我們政府就要幫他想辦法,引導、扶持他們。”
經過一段陣痛期后,這些被關停的企業幾乎全部成功轉身,“前幾天,一個姓劉的老板看到我,硬要拉我到他的新企業去看看,他的化工廠關閉后,他從韓國引進技術,開了一家大型的保健會所,現在效益很好。”奐永星說,“轉身后,這些企業主才豁然開朗,才理解政府的良苦用心。”
“化工之鄉”宜興市同樣是在陣痛中轉身。“無錫市給我們的任務是2年關閉420家企業,到今年11月,我們已關閉了421家。”宜興市經貿局副局長王立軍說。
“藍藻事件”中,宜興市周鐵鎮成了眾矢之的。一年下來,這個鎮100多家化工企業已被關停55家。“能夠幸存的是那些發展到中后期的企業,他們要么是完全現代化的企業,要么已走到現代化的門口,那些還保留著鄉鎮企業時代思維的企業,肯定會被無情地砍掉。”
伴隨著環境整治,一些企業主的觀念悄然改變,一銷售收入過億元的化工企業老板說:“積累階段已過了,現在要想把企業做下去的話,如果你起點不高、標準不高,根本想都不要想,就是政府抓不到你,老百姓天天來抓你,你也過不了關的。”
由于環保標準的提高,以及對化工新項目的限批,周鐵鎮的企業近年來累計對外轉移投資已達10億元,如果這10億元留在周鐵的話,將會帶來40億元的年銷售收入。而周鐵鎮2006年工業銷售收入也才60多億元。
周鐵鎮黨委宣傳委員陳慶豐說,過去幾年,周鐵鎮已在努力進行產業結構調整,引進了一些機械制造和輕工業項目。根據周鐵鎮統計數字,化工占全鎮經濟總量比例已從1998年的85%下降到現在的40%左右。
對于關閉化工企業,宜興市經貿局副局長王立軍并不因此顯得憂心忡忡,“換一個角度看,這也是一個機會。我們需要在有限的土地和環保的壓力下,尋找更有效的經濟增長方式。”
由于鐵腕整治,無錫全市一年就關停775家化工生產企業和31家“三高兩低”企業,提前超額完成了省政府下達的治理任務。
而這些企業被關停后,對整個無錫的經濟并沒有產生太大影響,“按2006年3300億元GDP計算,這些關停企業對GDP的影響僅為 0.25%,但對環境的改善卻貢獻不小:實現節能80萬噸標準煤,減少二氧化硫排放2000噸以上,表明此輪產業結構調整對經濟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具有十分積極的促進作用。”無錫市經貿局一位官員說。
走上新型工業化道路
水危機后,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的感慨是,“犧牲環境換取經濟發展的結果是自取滅亡”、“供水危機給粗放發展模式敲響了警鐘,而我們則應當給粗放發展模式敲響喪鐘。”
這其實是關乎無錫市未來的大問題。無錫是一個“兩頭在外”的加工工業城市,高消耗、高污染、結構水平低的產業結構狀況沒有根本改變。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坦承,無錫的產業結構是服務業的比重偏低,重化工業的比重偏高,而服務業中現代服務業的比重也偏低。
無錫市不再滿足“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治標之策,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不僅著眼于解決“水”的治理問題,更立足于加快“岸上”發展理念的徹底轉變,切實加快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推動以“三谷”(硅谷、液晶谷、生物醫藥谷)為先導的高新技術產業規模擴張,推動以動漫設計和服務外包為重點的現代服務業加速發展。
這一轉變,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稱之“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濱湖區雪浪街道對這一轉變體會最深。
雪浪街道是典型的傳統產業聚集地,以冶金、鋼鐵、機械制造為主,工業年產值超過100億元,其中雪浪鋼鐵廠一家企業產值就占到了總產值的2/3,2007年實現銷售收入65億元。“藍藻事件”后,濱湖區決定將這家鋼鐵企業的制造工廠遷移出去,總部保留下來。
“搬遷時,場面有些傷感。”雪浪街道黨群工作部部長金衛回憶道,該廠90%以上的員工都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而且與企業一同成長,眼看企業一下子搬到遠離太湖40多公里外的他鄉,大家從情感上都割舍不下,很多人流下了眼淚。
雪浪鋼鐵廠搬走后,空置的偌大廠房目前正在重新改建,“主要用于發展高科技的研發產業和創意產業。”金衛說,街道正全力打造無錫太湖新城科教產業園,使之成為新的經濟支柱。
經過近兩年的建設,太湖新城科教產業園雛形初現。在一座名為江蘇基礎軟件產業園的大樓里面,已進駐了幾十家高科技研發企業和動漫設計企業。金衛說,“那些從傳統產業出來的官員剛開始都不能接受,甚至不明白什么叫動漫,但是現在他們對未來充滿信心。”
在一幢外表暗紅色的樓前,金衛告訴記者,“這幢樓占地只有1000平方米,里面有家做尖端技術的企業,職工只有80多人,進駐一年,就實現銷售收入2.5億元。”
雪浪街道已感受到新產業所潛藏的巨大財富。金衛說:“我們的這個科教產業園區定位比較高,只接受研發型企業和企業總部,傳統企業一律拒之門外。 ”一家投資頗大的電子企業曾找到街道,希望進入這個園區從事研發,但是街道調查發現,這家企業更多的還是勞動密集型的生產,而不是研發,便拒絕了這家企業的申請。
“雖然有的產業還要一段培育期,比如動漫,我們會損失一些稅收,但是未來將是一片坦途。”金衛說,“我們要經得起誘惑。”金衛預計,在未來的5到10年中,因為高科技研發企業和服務業的帶動,雪浪街道的工業產值將達200億,比現在提高一倍。
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認為,無錫服務業發展的基礎和條件很好,發展潛力巨大,完全有可能取代制造業而成為經濟增長的第一“引擎”。目前,商務部、工業和信息化部、科技部、教育部聯合認定無錫太湖保護區為“中國服務外包示范區”。圍繞這一示范區,無錫又建立了太湖國家科技園、太湖新城科教產業園、無錫(國家)工業設計園等11個服務外包集聚園區。
期待進入“微笑曲線”
11月下旬,記者抵達無錫時,無錫市委書記楊衛澤的新書《警鐘與行動》正好出版發行。該書全面回顧總結了2007年初夏無錫水危機前前后后的一些情況。書中,在談到環境經濟問題時,楊衛澤引用了著名的“庫茲涅茨環境曲線”理論,在經濟發展的初期,環境質量可能隨著經濟的增長而不斷地下降和惡化,但到一定的拐點時,環境質量又有可能隨經濟的進一步發展而逐步改善。美國出現這個拐點是在人均GDP 10000美元左右時,還有一些國家在人均GDP 6000美元時出現了拐點。
與“庫茲涅茨環境曲線”相對應的是“微笑曲線”,進入工業化后期也意味著經濟和環境即將進入“庫茲涅茨環境曲線”的拐點,也意味著產業結構要推向“微笑曲線”的兩端——在這個曲線中,一頭是研發、設計,另一頭是銷售、服務,是制造業利潤最高的兩部分。
如今,無錫的人均GDP已超過6000美元,開始步入工業化后期,我們期待,無錫的經濟發展和環境之間會如愿進入同步發展的良性狀態。
■似乎一夜之間,太湖美成了“臭美”
■只要治好太湖,哪怕GDP下降15%■“我們應當給粗放發展模式敲響喪鐘”
■只要治好太湖,哪怕GDP下降15%
■“我們應當給粗放發展模式敲響喪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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