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水廠附近,一個水閘旁漂浮著大量垃圾
盡管廣州市民目前已經喝上西江清水,但是今年8月發生的云南鉻污染事件,使不少市民對于廣州備用水源地再一次高度關注。
今年9月,廣州市相關部門曾組織聯合執法組,對廣州自來水公司西村水廠、石門水廠、江村水廠專項執法檢查。執法人員檢查發現,受檢企業其備用水源取水口流域未發現垂釣、垃圾堆放等情況。另外,檢查發現石井水泥廠存放餐廚污水的池塘雖隔油隔渣處理但未安裝回用水泵,江村水廠備用水源取水口附近河岸采沙場停靠船只等問題,聯合執法組要求白云區環境監察大隊督促相關單位及時整改。
記者近日對于上述幾個備用水源地進行了實地探訪,發現水質不容樂觀。對于采訪中發現的相關問題,本報將進一步尋找相關部門尋求解答。
西村水廠·衛生河大片黑色淤泥逼近河岸
在西村水廠備用水源地衛生河流域,記者照例來到了廣清高速橋底查看河水的情況,在前幾年的探訪后,記者印象中此處是有圍墻保護的,曾經記者只能在橋上或圍墻上遠觀。而今天記者卻發現圍墻赫然被人為扒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條臨時機耕道式樣的土路沿著衛生河岸向東蜿蜒而去,豁口處沒有任何禁止入內的標記一,也沒有守衛。圍墻外則是流浪人的棲息地,所有人員可毫無阻礙地自由在豁口中出入。
記者于是好奇地從豁口而入沿著土路向前走,發現道路兩旁有許多散落的黑泥,而離圍墻豁口不到50米處,則是一片正在施工蓋房的工地,雖然無人工作,但可以看出房屋地基已然打好,且已開始初步修建房屋主體結構的痕跡。
從工地往西再走逾兩百米,赫然出現一大片黑色淤泥,覆蓋的面積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而黑色淤泥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陣陣腥臭的味道,而黑色淤泥到衛生河的距離,據記者目測在百米左右。
黑色淤泥的對面,是一座剛剛搭好腳手架的棚屋結構建筑,看起來材料很新,應是剛搭起來不久。而黑色淤泥場的中間,一臺挖掘機在轟鳴作響地挖掘著,記者大聲地與司機對話,詢問他在此工作的目的和內容,司機告訴記者,他是受雇前來挖魚塘的,至于黑色淤泥從何而來等具體事情要問老板。
繞過黑色淤泥,在路過一片有半個足球場大小的菜地后,記者在衛生河的盡頭看到了一片圍墻,此圍墻也被人為扒開了一條小豁口,豁口處停放著幾輛單車和電動車。記者探頭一看,一位中年男子在清洌洌的水中撒網捕魚,旁邊一位則坐在凳子上垂釣。
“這里有魚么?”記者問,“有的,能吃。”撒網的中年男子回答。
石井水廠·珠江航道河涌水閘旁漂浮大量垃圾和油污
在石井水廠,記者與前年來過此地的同事一樣,走過了灰塵漫天的貨場和水泥廠,來到了矗立在珠江中幾個取水水泵旁,記者找到了與珠江相連的幾條河涌。河涌的閘門緊閉,面向珠江的排放口旁長滿了綠油油的水浮蓮,而水閘的另一邊則飄滿了各種垃圾,水面上甚至漂浮起一層黑色細沫狀的浮油,同樣是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正在河涌出水閘口旁結網捕魚的吳伯告訴記者,他在此地住了60年了,從上世紀90年代起,親眼目睹和親身感受了珠江水質的迅速惡化,覺得很痛心也很遺憾。“以前的水很清的,我家世代都是打漁為生的。”吳伯告訴記者,現在哪里敢下水游泳,“下水后就渾身癢。”
記者也很好奇吳伯為何還要繼續結網捕魚,吳伯則丟過來一袋個頭極小的魚:“都是羅非魚,人不能吃的,有毒,只能拿回去喂狗。”
吳伯還表示,亞運前后珠江水質變化比較明顯,亞運時水質比較好,而亞運會后則開始迅速變差。
江村水廠·流溪河蚌湖大橋段發現死魚
在江村水廠旁的蚌湖大橋上,記者看見渾濁的流溪河水中,若隱若現地漂浮著從上游而來的雜物和垃圾,有大片的水浮蓮、泡沫飯盒,甚至還有死魚。
橋邊的小賣部,年屆六旬的蘇伯是記者今天認識的第二位老漁民。“打了十幾年魚,網也撈過,電也打過。”蘇伯說他的兒子也繼承了自己的事業,不過蘇伯的兒子卻再也不在自家門口打漁了,而是順流而上長途跋涉幾十公里,去流溪河的最上游打漁,“上游建了那么多工廠,所有的污水都往我們下游排。魚都不能吃了。”而蚌湖大橋的一側是清南路工業區,匯緣工藝品廠、泰怡皮具有限公司、禮慕制衣廠等都建在流溪河邊。
記者走到河岸邊,不遠處一位劃著小船的漁民正在收攏著長長的漁網,不時見到幾條中等大小的魚兒蹦跳著被漁網帶出水面,船艙里已經堆了不少的魚,他自稱也打漁幾年了,自認“流溪河里的魚可以吃的。”說完便不理會記者的追問,劃著小船繼續收網去。
記者注意到,江面上除了來往的漁船外,并未發現采砂船。
水樣比對,衛生河最清
記者也利用隨身工具,從衛生河、石井水廠取水口以及江村水廠水口上游的流溪河段,分別取得水樣進行了外觀比對和PH試紙分析。
比對發現,衛生河水樣從外觀上看清亮透明,而后二者的水質均顯得渾濁,同時顏色略微偏綠黃。酸堿度比對,記者初步比對了PH試紙色卡,且經多人反復判斷后,認為衛生河河水酸堿度在6—7之間,石井段珠江水在7—8之間呈弱堿性,流溪河水則在5—6之間呈弱酸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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